Somewhere out there
ch6
「我…打算明天就走…」 Jared聽了不敢置信的放開了Jensen，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，只能兩眼直直瞪著Jensen。他不敢相信原來Jensen只是告知自己這件事！並不打算給自己商量的空間！Jared迅速地環顧了一下客廳才赫然發現原本有些屬於Jensen的私人物品已經不見了！ 什麼？他甚至連東西都收拾好了？ 在理解這個訊息後，瞬間有一股氣直沖上Jared的腦門！他的眼睛則充滿了憤怒！他氣憤的起身，跺離開沙發幾步後，又轉過身來怒視著仍坐在沙發上的人。 「所以，你根本就不打算跟我商量這件事？是嗎？」Jared努力地壓抑自己的怒火，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。 「…….」Jensen只是抿著嘴，並不為這項指控做辯駁。 「你怎麼可以這麼做？」Jensen的默認，讓憤怒衝破了容忍的臨界點，也使得Jared強力壓抑的怒火燃燒成不可收拾的野火，他終於忍不住放聲咆哮。
「拜託…別這樣。」Jensen自沙發上站了起來，輕聲地祈求著，那溫言軟語減弱了Jared高張的氣憤。
「那麼，為我留下來，Jen。我不能…你知道我不能沒有你….」
「不…..」
「Please, Don’t do that…」
而他得到的仍只是Jensen無言的搖著頭。
Jared頹然望著Jensen，看著他的拒絕。
現在的他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、每一條神經都在尖叫吶喊著疲憊、他的腦子嗡嗡作響已經無法思考。這陣子每天每天他所面對的就是被緊湊的工作行程壓迫著，自己好像是一扇旋轉門，不停不停的轉動，忙碌、疲倦、緊張、充滿了壓力。他既不能表現出來自己對那個陌生環境的不安，也不能任性的抱怨那天天超時的工作，更不能犯錯。他逞強著讓自己成為那個別人眼中期待的那個好萊塢新星。其實他好累！真的好累了！而當他今晚回到家裡時，準備面對的並不是這些！他現在沒辦法處理Jensen說要離開這樣的事。
他不知該怎麼說服Jensen，但他也不打算接受Jensen的拒絕！於是，Jared大步走向Jensen，站定在他面前後，一手將Jensen拉進自己懷裡，另一手則越過Jensen的肩膀置在背後，修長的手臂用力箍住Jensen，然後他低下頭來，找上Jensen的唇，接著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吻住懷裡的Jensen，這個吻充滿了懲罰與祈求，全然粗暴地不摻雜一丁點溫柔。Jared用手掌握住Jensen的頭將他壓向自己，進一步的加深了這個吻，奪走Jensen的呼吸。他的舌無禮而霸道地侵略Jensen的口腔裡，不容許拒絕、不容許躲避。他憤怒！他難過！他不知所措！他要把所有的情緒全都灌注在這一吻讓Jensen了解自己的感受。他不留情地啃咬著Jensen的唇，用力地、反覆地蹂躪著那甜美的唇瓣！帶著濃濃地報復意味。直到兩人在唇齒間嘗到了血液的鐵鏽味、直到Jensen按捺不住吃痛的發出了呻吟，並輕輕的搥打著自己的胸口，他仍不願放過他，他要讓Jensen知道他做錯了什麼事！這個懲罰性質的吻彷彿持續了整個世紀那麼長久，就在兩個人都要喘不過氣來，Jared才再重重地咬了Jensen一口後，放開了他。
被徹底吻過的Jensen蹙著眉氣息未定、雙頰映染著煽情的紅色，氣惱地用手指捂著腫痛的嘴唇，他那美麗的榛綠色眼睛閃著微微的怒氣，他瞪著Jared，那嗔怒的模樣真有說不出的性感！只是現下的情況，並沒人有那種心情調笑嬉鬧。
Jared稍稍平緩了氣後，認真的看著Jensen一字一句的說，「別走，Jen，留下來，別再對我說不！…..我是認真的，如果你真的這麼做，我不會再求你了…」
Jensen心碎地看著眼前的Jared，他深情看著情人的眼，那雙和自己一樣有著榛綠色的眼眸，那從來只會漾著快樂與歡笑的眼睛，卻在此刻充滿了憤怒、悲哀與…無助。那幾乎使得Jensen就要無法堅持自己的決定，他好想就伸手捧住那張憂傷的臉，吻去Jared眼裡所有的憂傷與恐懼，然後告訴他自己願意留下來，幾乎…，但他不能。
「Jay，我…..沒有要離開你，我只是要搬離開這裡….」Jensen只是機械式地重覆著同樣的話。
Jared慘白著臉，握著拳，緊咬著牙強忍著巨大的心痛侵襲自己，他只能瞪著Jensen。一時間，屋子裡又回到了不久前那樣的寂靜，就像這一場爭吵未曾發生一樣。
Jared回過神來，他冷冷地看著 Jensen，然後木然的開口說，「所以，這仍是你的答案嗎？…..那好….，那你走吧！我不會收回我的話的！」
Jared說完不再看向他，轉過身就逕自往樓梯走去直直地走上樓梯，就在步上二層階梯時，他再度停了下來，他低著視線用著心碎痛苦的語氣輕輕的說了聲：「晚安！Jen！」然後再不回頭的往二樓走去。再不回頭….。
留下Jensen孤單的站立在暈黃燈光下，被痛苦與無能為力所吞噬。
他知道自己重重的傷了Jared。
當Jensen看著Jared投向自己那冰冷、怨恨眼神時，他才領悟到自己這一刻究竟傷了Jared多重，也就在Jared漠然轉身離去的第一瞬間，無法阻止的淚水盈滿了Jensen發熱的眼眶，氾濫成潮。
清透的淚水成珠串般滑過Jensen的臉頰，墜落在冰冷的地板上，無聲無息。
他只能說服自己相信，這是對的！這會值得的！
即使在此時，自己已經後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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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ensen輕輕地掛上電話後，微仰著頭用力眨著眼，試著想把眼裡那些不爭氣的淚水眨回去，不願讓自己的脆弱傾洩而出。
想念嗎？看著桌上自己在今晚稍早前拿出來的相本，Jensen的嘴角牽動出一抹無奈的微笑，淺淡地幾乎讓人查覺不出這個笑。
那一本厚厚的相簿有著過去六年來他和Jared留下的一些印記，那裡面大多都是他們在SPN劇組時所拍攝的照片：山姆和迪恩、迪恩和山姆、也有一些約翰爸爸、一些鮑比叔、EK、Kim、SG及一些劇組的朋友們。看著照片中的Jared穿著山姆戲服的樣子，Jensen忍不住笑了，他記得Jared曾不只一次跟劇組抱怨為什麼山姆老是穿著比自己小一號的衣服？相本裡還有一些他們兩人共同出席影友會的合照，Jensen記得Jared總是在活動前緊張自己的衣著是否合宜？
Jensen至今仍然可以說得出相本裡大部份的照片是在什麼時候、什麼場合拍攝的，他也還記得那些時候Jared曾說了什麼？他似乎仍能感受到Jared雙手搭在自己肩上時的重量。
他看著一張張兩人在影友會上的照片，看著那些兩人在舞台上相視而笑、Jared認真看著自己說話的樣子或自己注視著Jared的照片，Jensen的嘴角微微地上揚，說真的！看著他們兩人之間互動的神情，他們怎麼能怪老是有人揣測兩人真正的關係！又怎能怪網友們前仆後繼地寫出各式各樣的粉紅色故事？他們試著對著所有人隱瞞，他們真的試了！但事實證明：他們作得很失敗！沒有人會錯看他們兩人眼中對彼此的深厚情感。
所以，想念啊！他怎能不想念？
他嘆了一口氣，這三個月來的折磨何止是想念二個字可以說得清楚？
一開始他知道自己作對了。原先一些檯面下蠢蠢欲動的流言，似乎隨著自己搬離Jared的房子而作罷，再也沒有什麼人試著去探詢或著墨於兩人的關係，加上自己刻意停留在加拿大也遠離了好萊塢的圈子，事情就如自己當初所盤算的那樣進行著。
但這期間他看到電視訪談間，Jared的消瘦、偶爾的恍神、更令人心疼還有Jared勉強的笑！每每都讓Jensen感到心痛不已。
他知道Jared過得並不好！那細微的變化甚至明顯到連Jensen隔著螢光幕都查覺得出來。每當他在電視上看到Jared露出不由衷的笑，他總會不禁地自己懷疑著：我這麼做錯了嗎？
他只是想要Jared能不被干擾的在演藝圈裡闖出一片天下，他知道Jared一定可以做到！然後Jared會得到他想要的一切。但，他不要這麼不快樂的Jared！他的Jared應該是充滿快樂與活力，他的能量總是可以感染身邊的每個人，讓大家都感到溫暖與喜悅。那才是Jared！
我是不是做錯了？
方才他從電話中聽到了Jared對自己說著想念，他聽到了Jared的思念及…孤單。電話裡Jared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遙遠、脆弱….。
脆弱得讓Jensen的心隨之跟著碎成一片一片。
如果一切可以重來，自己是不是會再多想一想？如果他能知道Jared會這麼的不快樂，那麼自己是不是就會選擇留下來？Jensen也許可以承受寂寞、可以一個人生活，但Jared不是。Jared從來就不像Jensen，他受不住孤單、受不住安靜，他只是個大孩子。
他是不是…做錯了？
Jensen自沙發起身，習慣性地走向窗邊。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，他養成了這個習慣。他總愛倚著窗，想事情也好，什麼都不想也好，那是個讓自己安心的位置。
望向窗外Jensen這才發現，原來不知什麼時候溫哥華的天空已經降下了雪，稀稀落落的雪花在這寒冷乾淨的夜裡飛舞，正好讓偌大的夜空不顯得那麼寂寞。
他推開窗，讓戶外夜間冷冽的空氣捲入溫暖的房子裡。瞬間失去了原先宜人的溫度使他開始微微地發顫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，讓那冰冷的空氣刺痛他的心肺，此刻他確實需要這樣刺激好保持清醒。
他是不是或該不該把說過的一切收回來？亦或他該堅持下去？也許Jared終會找到方法熬過去？
些許雪片隨著風飄進了房間裡來，沾上他的臉龐，隨著體溫融化成水。
Jensen輕輕的抹去臉上的溼意，到底他該怎麼做呢？
他還是沒有答案。
Ch6完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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